卧舟客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有金/有绯」不败的,白色搜查官

*白い闇

*黑色死神時期

*自戏流


「刺向我的刀光,遲早也會毀了那片光明」


“這就是我最後的工作了……我要救出雏实——然後被有馬先生殺死。”


在那時,站在那間牢房中,以搜查官之身放走那曾經的故人時,我明明是這樣想的。但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尤其……它似乎從來不喜如我所願。


也是因为这样吧,就是因为这样,后来的发展,才会从计划中完全脱轨——不,从他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发展或许,才是意料之中的正确轨迹吧。从独眼之枭提出的那个愿望开始——杀死独眼之王,这个计划,就已经如同精密机器上彼此带动旋转的金属齿轮一样,在零件们一步步吻合之后,这个不知从何时开始的隐秘计划,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似乎是该知道的,从绚都并未被阻拦的架着四方先生离开,从董香带着笑试图用一会儿见作为一条牵绊拉住我,若您认真以此为战场,她那个近乎渺茫的希冀说出口时,我下意识转头看回去时,绚都架起四方先生而行动有所受阻时……啊啊,我露出了多少破绽,又有多少足以置我于死地呢?


“太难了啊,董香...居然说一会儿见……”我明明是这样,近乎毫无希望的,在有马先生倾身做出攻击姿态时想着。


“有马先生,其实我不想和你战斗,只有我这么想吗?”我看着您手中稳稳握着的库因克,看您向下俯冲,同我一起坠入那片白色花海时,脱下那件黑色风衣的独眼喰种,被失重感包围的我,似乎是带了些近乎别扭的不甘的。


您陪我训练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不再是点到为止的过招,而是真正的,以敌对方身份的认真较量——我料到了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也因此将平日观察到的细节,您防守的偏颇同实战结合起来,计算着哪怕一瞬的延迟也可以对下一招造成影响,在您的一次次逼迫下极力挣扎着成长,“要再死一次吗?”我听到您依旧平静的声音以近乎陈述的语气发问。


您将一切看在眼里,或许真的如您所说吧——我所露出的漏洞足以让您有645次机会在我未被逼迫到极限时稳扎稳打的置我于死地。但您没有。


而我依旧未能读懂您话语下隐藏的用意,或者我以为自己读懂了,在双方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您的一举一动确实得到了如您所愿的回应,我像是一只未能得到满意答案的怪物,或者没能拿到想要玩具的孩子,逐渐失去分寸,借着牵绊带来的信念在您眼前肆无忌惮的发起了疯。


我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再全力以赴,而您稍稍提起些兴趣后的几分认真已经让我破败的身体如同失去丝线牵制的人偶一般委顿在地。“董香她们逃出去了吗?”我想着,依旧抱着牵制您后死在您手下的心态,在意识海中恍惚沉溺。


“已经够了。”我想着,却在有了离开念头前被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拉住。就凭我是赢不了有马先生的。这样笃定或者说某种意义上对敌对方的实力抱有十二分信任的念头,被英的话所动摇——就算再难看,也要活下去。


反复推翻自己做出的选择,一次次重蹈覆辙。无趣至极、丑态毕露、俗不可耐、优柔寡断、软弱之徒,但是...那就是真实的我——


怀抱着这样的认知,再一次全力以赴。我很清楚您是没办法轻易战胜的,因此,一次次的攻击,牢笼一般的赫子,最终的目标都是那个“有幸”为我启用的库因克——「枭」。


再说出结束了时心底是有着近乎逃避成功的欣喜的,从最开始我就是这样,善于逃避的人,不是吗?就算经历了再多,性格、认知甚至记忆都几番改变,我也依旧没能彻底改掉这个习惯,而您从来都不愿纵容我的懦弱...在杀死对方之前,战斗是不会结束的。


这是您的回复。哈,真是您的作风。


而这也是我起初的设想,我会死在您手里,我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但是!为什么结局……永远是最出乎我意料的那个呢?


败北吗?在您多达六百多甚至更多的放水中赢得的胜利,借您一时不查毁掉的库因克……这份所谓的胜利,我怎么能认可。哪怕一瞬间的大意也一样是决定战局胜负的重要因素。我猜您会这样说的。


或许我是应该杀掉您的,我应该动手的,早在您两次询问时我就该知道,哪怕手上沾染您的鲜血,也好过让您用那棱角破碎的库因克自杀……您的手稳且快。一如每一次挥动手中的武器...但自杀同样是一种罪孽,如果我有所察觉,哪怕无法阻止您的决定,是不是也可以不让您在最后也背负上这样一份罪孽呢?


空白的大脑未能给我一个足够支撑我所有困惑的正确答复,但在事后我想起自己似乎曾在书中看到一句话——


「我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因为是我害死你的,所以你尽管来找我」


毫无益处的想法,不是吗?它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更加让我动摇——我该下手的,这是我的罪,是我的懦弱未能给您一个更妥善的,遗憾更少的结局。


我知道我的想法大概是有着问题的,我总是在遗憾中后悔,满怀懊恼却又无法对过去做出改变,甚至也没能完全吸取教训在未来的更多事中做出避免。


您说您一直都在等,您本就活不久了,您的计划总算在您临终时迟迟浮出水面,您说,帮我杀了独眼之王,您说对外就说是我杀了您……如果存在能够杀死有马贵将的喰种,那将成为喰种们的希望,您转述着独眼之枭的话,对我说了拜托……


您闭眼时,面上是少有的释然笑意,失明的右眼落了泪,您说我让您感觉留下了些什么,那我可以认为,您也是有些不舍的吗?


太狡猾了,有马先生。


但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如果这就是,就是您赋予我的使命,是您的期望,有马先生……如您所愿。


不愧是您,即便是所谓“我杀了您”的这个结局,赢了的,也还是您,不是吗?


不败的,白色搜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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